我的留学

 

刘青健

                               

住进美国兄弟会大楼

 

    为了省钱,我在校园附近的美国兄弟会大楼租了一个小单间。

    美国兄弟会在美国是个非官方的民间组织,通常在美国的各个大学都有分会。我住进的大楼是美国兄弟会的财产。很多时候,很多美国男女同学在楼下的一个大地下室开联欢会,跳舞。我被邀请过一次去参加,一起狂欢跳舞。我只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因为实在太吵。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位伊朗朋友。

    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里学习,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阿拉伯地区的人。他非常友好的自我介绍来自于伊朗,就住在我的旁边。我也作了自我介绍,并邀请他进屋坐坐。他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进屋后一起聊了起来。很快大家就熟了。

    原来他在美国已经好几年了。他是在伊朗围攻美国住伊大使馆之前就来美国留学了。他在美国以前是顺风又顺水,但在发生了伊朗围攻美国住伊大使馆之后,他就开始到大霉了。走到那里都有美国人歧视他。他担心到他的头发都差不多掉光了。在美国,他承受的心理压力很大,但又不愿意回到伊朗去,因为他也不很认同那种狂热的革命。由于大家都是留学生,也容易彼此了解,很快大家就成为了好朋友。

    在美国兄弟会大楼里,我还认识了一位美国同学。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兄弟会里面的同学不是很合得来,可能是有点自视清高,然后就和我们这些留学生来往了。在聊天中知道,他对社会现象和外交事情很有兴趣,可能后来从政了。

 

 

 

伊朗室友

 

    在美国兄弟会大楼里住了几个月后,我决定再找更便宜的房子。刚好在学校附近的黑人社区,有个不大不小的旧木楼院,被一个香港移民去的华侨买了。此旧木楼院有3栋分离的楼。一栋大的两层楼有大约4个独立的几室一厅的套房。一栋中的两层楼有上下两个一室一厅的套房。一个小的平房有两室一厅并有一个较大的地下室。当这位香港移民买下后,他希望尽量租给华人。我就是在此背景下比较便宜地和一个台湾来的留学生合租了小平房。 照片是我租的平房的小阳台。

 

    有一天,在校园,我遇见了这位伊朗朋友。他问我是否知道那里有便宜的房租。我就告诉他,我那里有个两室一厅的平房,如果他愿意,可将厅租给他,价钱肯定很便宜。而且我和我的台湾室友都是很安静的人,对他住在厅里影响不会太大。此时,这位伊朗朋友正处于贫困时期,到处找兼职。我的提议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即和我回去进行一次实地考察。考察结果令他非常满意。他马上就搬了过来,成为了我的室友。

    这位伊朗朋友心地非常善良,但就是心情比较紧张,可能和他在美国的近来遭遇有关。在相处久了之后,他告诉了我一件他的秘密。

    在他的家乡,只可有公认的那一个信仰。到了美国后,他还是保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有一天,他看了一本书,令他大吃一惊。这就是一本有关达尔文学说的书。从书中他才知道,原来人类是如此进化来的,和他的信仰中描述的人的来源完全不同,脑海里翻江倒海,已经无法理性思维了。那天他昏昏沉沉的回到家,感到全身发凉。他将全部的被子披上,坐在房里,浑身打抖出冷汗,晚饭没吃,也一夜没睡,经历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危机,信仰危机。在这一夜里,他原来的信仰完全破产,逼得他不得不寻找新的东西来平衡他。从此以后,他很怕见到他的任何同胞,他怕同胞知道他的原来的信仰的破灭,这在家乡,是要受到极端处置的。可能由于这些原因,他乐于和非美国人及非伊朗人来往,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和乐趣。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在家门口的小小阳台上,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小册子。我眼前豁然一亮,一个非常熟悉的符号跳入我的眼内,那就是全球都知的镰刀和斧头。虽然我不懂它的文字,但我已经知道这本小册子的性质了。原来他开始阅读共产小册子了。在和他的讨论中,他认为小册子讲得有道理,但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的这位伊朗室友会个绝活,就是自己做酸奶。在吃饭时,他把酸奶当一种菜。后来,我也学到了这一着。就是将鲜牛奶烧开,然后自然降温到不烫手,再将少量买来的酸奶搞碎后倒入,均匀搅拌好,然后用毛毯包好放一夜,第二天就有一桶自制酸奶了。如果温度太低,则形不成酸奶,如果温度太高,则会形成沉淀做成奶酪。所以温度的控制是很重要的,大家不妨一试。

 

黑人社区的小小唐人街

 

    当我们搬入以后,原来住在隔壁一栋的头上染有彩色的一群年轻的美国人就搬走了。在上下两个单元里,搬来了两对大陆来的留学生夫妇。再没隔多久,除了一个单身的黑人没搬走外,其他都搬走了。然后又陆陆续续的搬来了四、五个单身的大陆来的留学生。逐渐在这里就形成了在黑人社区里的一个小小唐人街。 照片是我在的中产阶级的黑人社区。

    由于大家都身处他乡的不同文化中,小小唐人街里的中华文化就将大家联在了一起。因为房东也是华人,所以有时他还邀请大家到他家去做客,在他家烧烤和打乒乓球。记得有一次,在房东的带领下,大家还一起到农场去摘苹果。我自己也和香港来的同学一起去郊外摘过草莓。在它乡,感受到了中国人的集体大活动的快乐。有时在周五晚上,大家会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地评论中国的一切变化,包括胡耀邦的离职和“六四风波”。 照片是到农场去摘苹果和摘草莓 。

 

 

 

 

  

  

    小小唐人街的四周都是被黑人社区所包围。黑人社区都是一栋一栋的小平房,应该是个中产阶级的黑人社区。平时大家也相安无事。有时黑人小孩会到比他们还穷的小小唐人街来莫捐,中国同学基于面子,有时也会给点钱。在问了美国白人朋友后,他们告诉到不用如此。后来大家才没有再打肿脸充胖子的捐钱了。

    每到星期日上午,小小唐人街的同学们就会集合在一起,开车到郊区的露天市场去买便宜的菜。露天市场上,尽是附近农场的场主们用车运来得新鲜菜,而且很便宜,但要一筐一筐地买。同学们就会各种蔬菜都买一筐,回来后大家分。在买菜的过程中,大家接触到了真正的美国社会,也获得了很大的乐趣。在露天市场买菜的过程中,也了解到,在夏天有时农场主也需要临时帮工,帮忙收菜。我的一位大陆同学就在一个农场上帮了几次忙,赚了点生活费。

    在小小唐人街的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个卖便宜面包的地方。那里的面包都是快要过期的,但我们买来后,放在冰箱里,也能吃三、五天。在不出名的超级市场,我们也能找到卖便宜的冻鸡腿的地方。这样一来,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需的蔬菜、面包和肉都有了解决的地方了。当时我的日常开支大约是这样,45美元一个月的房租,20美元一个月的鸡腿,10美元一个月的蔬菜,15美元一个月的面包和米等。整个月的日常开支不到100美元。当时我的TA (teaching assistant-助教) 兼职是每月800美元,学费全免,所以,我还有余钱来买车及同时拥有两架车。

    平时在周末时,我们会开车到附近走走,体会一下美国社会的实情。结果在附近一所医学院的草场边,发现了2棵苹果树。当时是满地掉满了苹果,没人管。我们吃了一下试试,味道也不错,就是有一点酸。结果我们检了一大筐回去,吃了几个月也没吃完。后来我们年年苹果熟时都去检苹果,为我们节省了不少开支。

    每到星期日晚饭时,我和台湾室友及伊朗室友都会在宿舍一起煮饭。我们通常是一次煮5天的饭菜,各自用大锅装好,放在冰箱内,所以在美国,我们的冰箱是很大的。大家在一起煮饭时,会彼此交流经验,有说有笑,放松一下因学习带来的紧张心情。早餐就吃面包、牛奶和鸡蛋。午餐就将饭菜从大锅里拿一部分打包带到学校去,中午用微波炉热热就吃了。通常在微波炉附近有学校放的免费调料,我们就是免费调料的经常顾客。中午吃饭时,各种同学会碰在一起聊天,吃完饭后大家又各自上课了。晚饭回家也是用微波炉热热就吃了。吃完就又到学校去读书了。

    说也奇怪,我们在那里住了约5年,天天晚上11点才走路回家,而且经常是一人走回家,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任何被抢的事情,可能那里是中产阶级社区的原因。

   

       

星期五晚在运动场见

 

    在美国留学,虽然学习很紧张,但同学们也找到了自己的放松方法,就是每周五晚到学校的室内运动场去打球。在那里,你可见到各国的留学生,当然也包括从全球各地来的华人留学生。这几个小时,是大家一周中最好的几个小时。大家尽情的玩耍,运动和结交新的朋友。

    从马来西亚印度里西亚来得华侨留学生喜欢打羽毛球。而从大陆来的留学生喜欢打乒乓球和排球。台湾来的留学生喜欢打篮球。有时大家也混合组队一起打排球,充满了快乐。通常打完球后,我会去游泳,然后清洗干净。

    由于大家平时很难聚在一起尽情的玩,所以运动完后还不会立即散去。

    有时,我会和马来西亚印度里西亚台湾的同学一起到一个同学家去吃火锅。大家一边吃,一边下棋玩。有时,这帮同学会一起到外边去吃东西,吃完后再回到一个同学家打牌。

    最多的,还是和一帮大陆来的同学一起到一个同学家去煮面吃,吃完以后大家用3幅牌一起打“拱猪”。通常有七、八个人,大家轮流打,谁输了谁下。一直玩到天亮才回家睡觉。第二天中午起来后,赶快吃完饭到学校读书。 照片是吃完以后大家用3幅牌一起打“拱猪”。

 

和美国人的两次被动吵

 

    在美国留学,我和美国人有两次吵架,而且都是被动产生的。

    有一天,大约在中午,我在我的窗前修车。突然,邻居住的一个非洲裔美国人挑了出来,冲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房东给了我钱来监视他。我赶紧告诉他,这是个误会,我只是在修车,刚好对着他的门,房东没有给我钱,而且就算是给我钱,我也不会做这类事,然后赶快走开,避免了一场冲突。如果发生肢体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华人,因为华人体积还是比他们小。

    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大陆来的同学到一个在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开的超级市场买便宜货。买完出来进入停车场,我们一边用中文聊天,一边穿走在车之间。在经过一部车时,突然,从车里跳出一个非洲裔美国人对着我们大骂,说我们在骂他。我们感到莫名其妙,一个非洲裔美国人保安走过来拦住了他,我们才脱身。后来我们分析,可能是我们聊天中的某些发音,在他听起来好像在骂他,才有此惊险。我的一个同学的太太,就是和另外一位太太在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开的超级市场买便宜货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非洲裔美国人叫她们站住,她们没有站住反而跑,结果被对方开枪打死了。

 

日本机场事件,和年轻女海关官员吵架

 

    有一年夏天,为了回家看看,我用电话从Ohio(俄亥俄)打到California(加力福利亚) 去买便宜机票。收到机票后,不知什么原因,要改航班,也用电话通知了售票处,但售票处没有将新航班的标签寄来,我也不知道有此手续,我就走了。

    从美国上机,一切正常。飞机按时在日本东京成田机场降落。我按照指示到转机柜台办理转机手续时,得到的回答使我大吃一惊,我没有转机标签,不可上机。柜台小姐粗暴的转身就走了。

    看到别人都走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但有一点很明白,就是不想出海关,因为不知道外边社会情况如何,而且,我托运的行李已经随本该我上去的那架飞机先飞香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在海关内的行为引起了一位年轻女海关官员的注意。她要我将我的护照拿给她看,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了她我的遭遇,她告诉我必须出海关,到机场里去等。我不想出去,她就赶我出去,我就和她大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被赶出去了。

    出了海关,进了机场,发现那里还有一些人没走,已经坐在椅子上准备过夜了。我也只好在一个椅子旁的地上躺下,在机场的地上睡了。突然一惊,醒来发现一位日本警察在推叫我,原来他是来检查证件的。他用日语和我讲了半天,我就是不懂。我用英语问他,他也听不懂。真是奇怪,在全球都很出名的日本东京成田机场,驻场的警察连英语都听不懂。没有办法,我只好将所有东西给他看,他也只是友好地拿了护照看看就离开了。第二天一早,我也随着人群到相应的航空公司柜台前去挤票,终于搞到一张票回到香港。

    一个月以后,我再次经过日本回美国,在东京成田机场转机给海关检查时,突然感到有点奇怪,两个年轻女海关官员不检查我的行李,但却一边检查我的护照,一边在彼此之间用日语讲话,一边看着我,一边笑。其中一个年轻女海关官员见我有点莫名其妙,笑着指着另一位年轻女海关官员用英语对我说,你还记得她吗?我摇摇头,她又说,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在这个海关发生的事情吗?我才突然认出来了,她就是那位我和她大吵的年轻女海关官员。我当时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了,怕她给我麻烦。她见我有点紧张,也只是善意地朝我笑笑,将护照递给我,行李也不检查了,就让我过了海关。在天天有如此多的人过海关的情况下,我们能再次相遇并被认出来,也算奇事。

 

风雪夜奔Columbus,车陷小沟被救

 

    有一次,我和一个香港同学决定晚上开车到Columbus(哥仑比亚), Ohio(俄亥俄)去看一位在那里读书的同学。当时正是深冬季节,下着大雪。为了快一点,我们决定走乡间的路,而不是走高速公路。

    深夜开车在宁静的下着大雪的乡间路上,别有一番风味。应为大雪覆盖了路边的小沟,我们的车在转弯时一头冲进了路边的小沟。我们想尽了办法想将车倒出来,就是不行。当时已到深夜,雪越下越大,而且路上空无一车一人。正当我们两人愁得没办法时,一辆路过的小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司机从他的车上走了下来,来到我们的车旁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回到他的车上拿了一条很粗的绳子下来,先将他的车倒过来,使他的车尾对着我们的车的车尾,然后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我们车的车尾上,另一端绑在他的车的车尾上。他上车后开动他的车,想将我们的车从雪沟里拉出来,但试了几次也不行。这时,又有一辆车经过这里,见我们拉不上来,也停了下来,然后将它的车的车尾对着我们车的车尾,他也从他的车里拿出一条绳子,一端绑在我们车的车尾,一端绑在他的车的车尾。他们两个司机商量了一下,两架车同时拉,终于将我们的车拉了上来。拉上来后,他们各自将自己的绳子收起来,走向自己的车,准备离开。此时,我突然想起应该向他们道谢,于是,我赶快跑向他们。他们见我跑过来,将他们的车窗摇了下来,问我是不是还需要帮什么忙,我赶紧讲,非常感谢他们!他们笑笑说不用客气,招招手就开车走了。

    看着他们的离去,我恍然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遇上了两个美国活雷锋。他们这种坚韧有难,出手相助,不留姓名的风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终生难忘。照片是友好的美国人。

 

不要盗版软件,心感不安

 

    美国人的公德心,讲起来,令你不得不佩服。

    留学美国时,在我们华人同学之间,互相之间广泛的流传着一个习惯,就是互相之间抄袭电脑软件。所以我们的软件是又多而且功能又齐全。

    有一次,有个美国学生可能也较穷,买不起正版软件,见我们的软件如此之多,也就有点心动了。一天没有他人时,他走向我,悄悄告诉我,是否可将我的软件翻版一份给他,我说当然可以,因为我也是从其他同学那里免费翻版来的。第二天遇见他,他说他还是要给点钱给我好点,我说不用了,他说还是要,这样他的心才安。到了第三天,他悄悄告诉我,他不翻版了。我问他为什么,我说我可以免费给他,要他放心。当他的回答令我起敬,他说他如果翻版了这些软件,会令他心里不安的。

 

不好意思要你试工,因为我没钱给你。美国教授说

 

    在美国留学时,大家都想尽办法争取去拿TA (Teaching Assistantship -- 助教)和RA (Researching Assistantship -- 助理研究员),因为如果拿了助教或助理研究员的工作,不仅学费全免,而且一个月还有800元美金拿。为了达到此目的,很多同学在找教授时,都会主动说,让教授给他/她试试,免费的。如果教授认为他/她有能力,再给他/她助教或助理研究员的工作。而华人教授通常会用此机会,免费使用学生的劳力,帮他/她做些免费试验。试完后,会说你能力不够,建议你再提高一下或另找一位教授试试。同学如于此事,也只好哑口无言。但美国人教授就不同了。我有个大陆同学去找一位美国人教授,说他可以免费给他做点试验。让美国人教授先看看他的能力再决定是否给他助教或助理研究员的工作。但这位美国人教授的话让他肃穆起敬。这位美国人教授告诉他说,我不能让你试,因为我没有钱给你,而没有钱给你又要你来试,我是不能这样做的。

 

从其它州来的农民来救急

 

    有一年夏天,大约是1986/1987年,Ohio(俄亥俄) 州出现了大干旱。很久没下雨,给牛吃的草都快没有了。正当当地的农民心急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农场边的路上来了一长窜农用车,到了每个农场门口,农用车上的人都下来将一大堆干草抬到门口,然后又开车向前了。有人向前问他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说,我们是来自南方的农民,听说你们这里干旱了,牛都没有吃的了,我们给你们拉点干草来给牛吃。当地农民说太感谢你们了,外州农民说不用谢,很久以前,当我们干旱牛没有草吃时,你们北方的农民也来帮过我们,现在是我们帮回你们的时候了。

 

不要现代化的社区

 

    在美国中东部,分散着许多社区,他们主动积极地不和现代社会来往。他们很早之前来自于北欧,移民定居美国后,自成一体,不要电话﹑电灯﹑汽车等,他们认为这些物质上的现代文明会使精神文明堕落下来。他们也不和外界通婚,也不鼓励他们的子女读太多的书。小学毕业也就够了。女孩读得更少。他们自成一体的社区都是小镇,但却和一般的小镇又不同。一般的小镇通常没有大城市中的冷落,对待外来人还是比较热情,如同我留过学的小镇 Ashland(埃西兰), Oregon(俄勒冈州)。

    在这些自成一体的小镇上,他们对外来人是冷淡的有理。除非你问他们事情,他们是不会主动和外来人来往的。通常是采取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来处理和外来人的一切事务。从电影上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主动侵犯别人的,即使在受到他人攻击时,他们也很少还手。

    有一次,我和台湾﹑印度尼西亚及马来西亚的留学生一起专门开车到附近的一个如此的小镇上去见见世面。进入小镇后,见他们用的都是马车,身穿黑色衣裤,女的还带白色的头布。进入他们的小店去买奶酪,店内也没电话,给人一种乡下的朴实感,但待人冷淡,而他们自己人之间是很热情的。整个小镇在马车的衬托下,充满了朴实感。但在对待外来人方面,实在不敢恭维。在小镇上呆了2个小时后,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饭盒在实验室的雪顶上呆了一周

 

    我的午餐是从上周日做好的一大锅里挖出来的,然后带到学校去,用微波炉热了后再吃。

    有一个冬天,下了很大雪,温度降到零下20几度,再加上吹风,降到零下30几度。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带回学校的饭没吃,刚好我的实验室在3楼,对开的门就有一个天台,天台上积满了雪,我就顺手将饭盒从门口抛到了天台的雪堆里。一个周后我想起来了,就上去将它找出来,用微波炉热了热,结果还能吃。

 

买车学开车

 

    通常初到美国留学的人,在相对稳定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学开车。我也是再此想法的驱使下,加入了学开车的行列。

    事也巧,我到了Toledo(托莱多), Ohio (俄亥俄州)后不久,刚好有位香港同学阴转校要买车,我和他打听后,就以200美元的价钱买了下来。那是一辆8缸车,耗油非常大。是在1973年石油危机前流行的款式。当时在大街上已经很少有人开了。

    200 美元买下后,我就请香港同学们轮流作我的师傅,在学校的停车场练车。暂时的师傅们教得都很认真,我也学得很认真。不久,就可去进行路试了。在路试的那天,我借了一位香港同学的4缸小车去考,顺利地通过了路考,拿到了驾驶执照。不久,和我一起开车到New York(纽约) 去的同学要转校需要用车,我又以150美元的价钱卖给了他。

 

 

第一次车祸

 

    在卖掉了8缸大车后,我又以850美元买了部日本造的4缸小车,现在已经没有此车名了。买小车使我问美国夫妇他们为什么要卖车,他们说他们有了一个小孩,考虑到日本车不结实,在碰撞中不安全,所以决定卖掉日本车,重新卖部欧洲车。这部日本车性能良好,从此以后,伴随我走完了留学美国的全程。

    有一年,我到Michigan (密之根) 的一个美国国家实验室去做实验。做完以后,我准备开车回Ohio(俄亥俄州) 州。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停车场内一边开车,一边看地图,可能是觉得在停车场内车速很慢,没有关系。突然,一声巨响,我的头一下撞向方向盘,在失去了记忆零点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撞车了。好在我已经养成了习惯,就是一在驾驶室,我就扣好了安全带。如不然,我可能会受伤很重。我向前一看,车头怎么高了起来,而且车轮还在转。我赶快熄了火,下车检查,发现是我偏离了主道,一头撞上了一架停在旁边,空无一人的空车。这时候,一群他们实验室的人刚好经过这里,他们立即过来看看,发现人没事,就将我的车牌号记下,让我走了。他们可以将我的车牌号交给保险公司来处理。

    在美国,撞车后私自逃走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会被法庭起诉的。我有一位大陆来的同学,就是撞了别人的车而逃跑,没跑掉又被抓住了,被警察送上了法庭。在法庭上吓得要命。法官念他初犯,又是个远离故乡来留学的穷学生,就放了他一马,罚点钱了事。在美国,如果有了案底,以后是移不了民的。

    有一次,我的一群大陆同学开车去New York(纽约)玩。当时了一场大雪,路上积雪较多,又是一位新手开,在一架大货柜车同方向开上来后,这位新手心慌,将车开得太靠路边了,结果是翻倒了路外去,翻了几个翻又停了下来,4个人还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事,当时好在大家都扣好了安全带。

 

同时拥有两架车

 

    在美国,汽车是很便宜的,特别是2手车。

    有一年,我的一位台湾同学从他的房东那里买来了一架8缸大车。此车是老房东在1973年的石油危机之前买的。石油危机后,不愿再用了,因为耗油实在太大了。后来见我那位台湾同学有兴趣,就600美元卖给了他。那位台湾同学买下开了一段时间,过了过瘾,就想脱手了,问我要不要,180美元。我也想过过开大车的瘾,也就买下了。结果总共连5次都没开过,因为耗油实在太大了,我就将他停在小小唐人街不管它了。最后因为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打不着火了,我就在后车窗贴了个出售的牌子,不久,一个美国人开车经过这里时,对它有了兴趣,围着此大车转了几圈,问我要卖多少钱,结果我们以80美元成交,他将这辆大车拖走了。

 

天旱,水塘干了,钓虾

 

    在1986/87年左右的夏天,美国北部遇上了大干旱。原来我和台湾同学约好去著名的黄石国家公园,但因那年发大火,烧了很久,我们就去不成了。

    有天下午,那时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我和一个马来西亚的同学夫妇开车到郊区去玩,结果发现一个水塘的水快干完了,而且塘里有许多有双钳的那类虾。到了晚上,我们拿了电筒﹑鸡皮和绳子,开车诱导水塘去钓虾。我们将鸡皮帮到绳子一端,抛到水中去,手拿绳子的另一端,慢慢向上拉,发现很多虾用它的大钳夹着鸡皮不放。只要拉的慢,就会将他们拉出水边捉住。如此这般的钓到半夜,我们钓了一大桶虾。然后我们开车回家去煮虾吃。这种虾看起来大,但没有什么肉吃,但钓虾却是充满了乐趣。

 

晚上学累后,开车到附近的小镇上聊天

 

    在美国留学是很紧张的,起码理﹑工和医科是这样。最大的乐趣就是有几个小时大家痛快地在一起玩一下,平时如何排解,就要靠自己了。

    那时候我想了个方法,就是晚上学习累了后,叫上几个同学,带上一点钱,保证有足够汽油,然后随便沿着一条大路向郊外开,开出城市,直到遇上一个小镇才停下来。

    大家在宁静而又无人的小镇大街上散步﹑聊天,在黑夜的背景和不太亮的路灯的照耀下,别有一番情趣。放松了心情后,回去可继续读书或睡个好觉。

  

 

 

 

钓鱼

 

    另外一种放松方法就是去钓鱼。

    我的伊朗室友有条钓鱼竿,有时我们就到大河边去钓鱼,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是有钓,但无鱼上钩。旁边的美国人,这一条又一条,两条又三条地钓上来。我们有时见他们很奇怪,将钓到的鱼又扔回水里。我们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这种鱼刺太多了,所以不要。他们见我们没有钓到鱼,就送了我们几条。

    但有一次,我和一位香港同学到一条小河边去钓鱼,钓到了一条一次多长的猫鱼。这是我一生中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我们拿回去煮来吃,但煮法不对,土味太重,最后只好倒掉。

 

 

在大巴上从东到西的7天6夜

 

    有一年放暑假,大巴公司有便宜票卖,从Toledo(托莱多), Ohio(俄亥俄州) 坐车来回到 Los Angle(洛杉矶), California (加力福利亚)只要69美元。

    我和一位大陆来的同学决定一起到加州去看看各自的老同学,就买了这趟车的票。

    到了那天上车,车上一斤干好坐满了人。没想到美国人也有这么多要坐便宜车。我们找位坐下,车就开了。这车上有洗手间,白天黑夜的连续开,通常一天24小时会换2个司机。早﹑中﹑晚3餐会找个快餐店停下来,各自去买了来吃,也可自带食水,吃完后继续赶路。

    车上真是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在后排,有几个人在吸毒,别人也不会管,只要他们不影响他人就行了。开了2/3天后,后排又有人打闹起来了。司机开始警告他们,说他们影响了别人,也影响了驾驶。那些打闹的人安静了几个小时后,又开始了。结果司机就直接将车开到警察局去,叫警察将他们赶了下去。然后我们又继续上路了。从Toledo(托莱多), Ohio(俄亥俄州)  开始,我们日夜不停的开,开了7天6夜,终于开到了Los Angle(洛杉矶), California (加力福利亚), 真实做的辛苦。以后再也不敢坐这种便宜车了。但是坐这种车,可观察到沿途的各种风景,特别是在经过Salt Lake City (盐湖城)时,白色的湖盐在阳光下反光,很是壮观。

 

坐发财车到赌城Las Vegas(拉斯维加斯)去

 

    到Los Angle(洛杉矶), California (加力福利亚) 后,和同去的同学一起又Disney World(迪士尼), 然后我就转车到San Francisco(旧金山), California (加力福利亚)去了。

    在看了同学后,还有时间才回去,我就坐了一次发财车到赌城Las Vegas(拉斯维加斯), Nevada(内华达)

    发财车就是一种不要钱的车,而且还给你20美元的赌资,主要是为了拉你到那里去赌,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去了的人不会只赌给你的那20美元,还会加上自己的钱。这样,赌城就有机会赚钱了。但赌城最怕就是遇上我们这样的人,只是观光,不赌。

    我到了那里后,坐上发财车,领了赌资,坐了3小时的车就到赌城了。进了赌场,我自接到柜台将赌资换成了20美元现金,然后就东走走,西看看,也不赌,而且还用换来的现金解决了午餐。但再坐发财车回到San Francisco(旧金山), California (加力福利亚) 时,我还剩下10美元。都城老板如果知道我们这些人后,真的要被气死。

 

到教会去吃免费午餐

 

    在美国留学,你会遇到很多教会的同学,他们待人都很热情和友好。每到周末,他们都会又请你去参加活动,而每次活动后,都有免费午餐吃。

    我在美国留学的前期,也经常被邀请。基于交朋友﹑好奇和说不清的原因(可能是想吃免费午餐),就去了。开始还好,参加活动,念经,很好奇。然后吃免费午餐。去了几次,发现自己很难说服自己去信教,如果再去,就只是吃免费午餐了,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就不去了。

 

到朋友的婚礼上吃免费餐

 

    在美国,有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在婚礼上,有些人会去祝贺一下,和新娘握握手,由和新郎握握手,然后和其他不相识的来宾坐在一起,吃免费餐。通常新娘还以为是新郎的朋友,而新郎又以为是新娘的朋友,不好意思相互问一下,必尽别人是来祝贺的,所以吃免费餐的人也会没事。

    有一次,我有个朋友结婚,我应邀去祝贺,然后开始吃免费餐。在吃的过程中,突然又来了几个我认识的同学,他们没有被邀请,但他们认为应该被邀请,但可能被忘了。结果他们不请自到,和主人祝贺以后,就坐下吃起来了。我的朋友过来对我说,其实她并没有邀请他们,因为她没有这么多钱来请所有认识的人都来。既然来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叫他们走了。结果他们不请自到地来吃了顿免费餐。

 

坐火车去New York(纽约)

 

    在美国,高速公路网很发达,四通八达,有的高速公路上还可以起降战斗飞机。但火车网络就很不发达,好像东西走向只有一条火车线,从Chicago (芝加哥)到New York(纽约),南北走向也只有一条。

    有一年,为了到New York(纽约)去看朋友,我做了一次火车到New York(纽约)去。火车是在傍晚经过Toledo(托莱多), Ohio(俄亥俄州) 的。上了火车后,发现里面很宽大,作为也可躺下,但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黑人在我坐的那节车厢。车厢也很干净,在睡了一晚 后,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第一次滑雪

 

    在美国北部,冬天下雪是很大的。我在的城市Toledo(托莱多)的纬度和中国哈尔滨差不多。所以在非常冷的夜晚,如果再加上吹风的效果,气温会下捡到零下30多度,非常冷。有一年大雪后,我和台湾﹑印度里西亚﹑马来西亚的留学生一起,开车到附近山上的滑雪场,进行了第一次滑雪。

    在租了滑雪工具后,大家分头坐上山的吊车,到了山顶。然后分头向下滑,对于我们这些又不会转弯,又不会停滑的人来讲,是很容易撞上别人的。开始我们还不敢滑,后来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看见会撞上别人的话,就主动向左或右边倒下来,在雪地上打几个圈后,再停下来。这一招非常有效,使得我们就敢放心地从山上向下滑了。毕竟东天穿的衣服多,倒下也不会太痛。照片就是滑雪时拍的。

 

长途驱车去看新来的大学同学

 

     有一年,大约是1989年放暑假的时候,我在广州上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突然来了2位。一位在Columbus(哥仑比亚), Ohio(俄亥俄),一位在 Kentucky(肯德基) 州。在电话联系后,我决定开着我用890美元买来的车去看看他们。在加满油后,带上一些食物和水,我就一个人开车上路了。在开了3各小时后,进入了Columbus(哥仑比亚), Ohio(俄亥俄)。在地图的帮忙下,找到了地址所标示的地方,找到了第一位从广州来的大学同学。在同学的地板上睡了一晚后,我们就一起开着那辆日本车上路了。走之前,我们一起看了地图,如以每小时70英里来算,我们大约要开8各小时。所以,如果我们上午8点走,算上中间的休息时间,晚上8点应该到。

    车一出Columbus(哥仑比亚), Ohio(俄亥俄),一直向南走,然后向西拐,在黄昏时,我们到达了另一位同学的学校。此同学住在学校附近,先打电话叫她出来接我们。出来一看,她是已经发福多了,比起在广州时胖多了,可能是吃冰淇淋货朱古尼太多了。在见她之前,我们商量好带她去看3级片,开她个玩笑。但失望得很,到了电影院,没有3级片,只好看了部2级片,向取笑她一下也没办法。大家痛快地聊到深夜,第二天她带我们到附近的湖边玩,睡了一晚后,第三天我们就开路会去了。

  

 

长途驱车去看美军武器展

 

    在美国Dayton (戴邓), Ohio (俄亥俄)有个美军基地,基地里有个很大的露天展览场地,里边有各个时代的美军战斗机﹑轰炸机﹑导弹等实物,这个展览场地是公开的。有一年冬天,我和几个大陆来的留学生一起,冒着风雪,花了3个小时左右,驱车前往,大饱了眼福。照片就是我在参观时拍的。

 

长途驱车去参观尼加拉瓜大瀑布

 

     在美国Buffalo(水牛城), New York(纽约)附近的尼加拉瓜大瀑布,是全球很出名的大瀑布。大瀑布的一边是加拿大,一边是美国。我也是和大陆来的留学生一起,花了6各小时左右,驱车前往,大饱了眼福。照片就是我在参观时拍的。

  

 

到美国首都去

 

    我去美国首都,是和一群中国大陆来的同学们一起去参加美国同学在Washington D. C(华盛顿). 搞的教会活动。

    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圣诞前夕,可能是一个较大的教会搞的活动。有好几个城市的人去参加,而却都是免费的。在Washington D. C.(华盛顿),大家参观了出名的各种地方,晚上大家就搞教会活动,跟着别人唱歌﹑念诗﹑做游戏。几天下来,就有几个新人加入了教会,并且洗了礼。以前只在书中知道一点洗礼,但不知道具体怎么洗,可能洗礼的方法各种各样。但我见到的是在教友的帮组下,参加洗礼的同学和他一起走进一个水塘,虽然当时是深冬,他们还是穿着衣裤一起走进了水塘,然后一起将全身沉到水里,立即出来,赶快换了衣裤,完成了洗礼。

 

走进FBI(联邦调查局)办公室

 

    美国FBI(联邦调查局)是一个全球闻名的机构。有一次,在学校的招聘会上,我忘记了FBI(联邦调查局)的性质,居然跑到FBI(联邦调查局)的柜台前去偷个人简历,问他们要不要留学生。负责招聘的几个官员友善的向我笑笑,用手指指FBI(联邦调查局)的牌子,我才恍然大悟。FBI(联邦调查局)等同中国的公安部,是不可能要外国留学生的,光是政审一关就过不了,就更别想成为一位正式的员工了。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对于关键的政府机构,美国也要政审查三代,确保员工的可信度。我有个学生,以前是一个核潜艇上的水兵,一次他私自到加拿大玩,随后就有情报官员到加拿大去调查他的活动,否则不准他再上核潜艇。FBI(联邦调查局)也负责美国的国内跟踪,有一次,大约是1984年左右,我有几个大陆来的同学自己开车到水牛城去玩,在一个风景点玩完后回到车上,打开后箱准备放东西时,见到里面的行李已经被翻过了,但东西没掉,包括一部相机,大家估计是被FBI(联邦调查局)的人员查过了。可能对于早期的大陆留学生,FBI(联邦调查局)还是比较关注的。

    第二次和FBI(联邦调查局)打交道,是直接进入了他们的办公室。由于我要办移民澳洲,我在美国的良民证需要FBI(联邦调查局)确认,确认我在美国没有犯罪记录。我根据地址查到了FBI(联邦调查局)办公室在市中心的一栋大楼。上楼进入办公室后,发现一大群高大威猛的人在办公室里聊天,见我进来,我说明来意,为了移民,我需要他们出证明。他们要我在一张表格上按手印,然后他们盖上FBI(联邦调查局)的章,完成了我的部分移民手续。

 

晚上到市中心去取包裹

 

    在美国中/大城市,通常市中心都是穷人住的,当然以黑人为主。有钱的都住到郊外,那里空气好,环境优美,但上班又天天开车到市中心去。所以每天下班后,当上班的人都开车回到郊外的家后,市中心就变成了另一种天地,黑人的天下。到了黑夜,治安就不是太好了。有一次,有位同学不在,他姐姐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他很想立即取到,可能有急件。那天晚上收到电话,要我帮帮忙,用车载她到市中心邮局去取包裹。见她很急,虽然我不很想深夜到市中心去,但也去了。在黑夜里,两个人独自开车进入市中心,确实有点心里不安,怕出问题。在地图的指导下,我开着车慢慢地向市中心的邮局靠近。沿途空无一人,路灯又暗,邮局坐落在一个拐弯的暗处,车又无法完全靠近,只好叫她快速跑向邮局已经死死关闭的窗口,用尽力气拍打。用铁板挡住的窗口终于开了,同学的姐姐赶快递上通知单,里面很快递出一个包裹,她拿了就赶快跑回车里,进了车,锁上车门,见无人过来,才感到了安全,我们就赶快开车会去了。

 

中国同学会的活动

 

    在美国的每间大学里,大多数都有各个民族的同学会。中国同学会有点不同,有台湾来的同学组建的,有大陆来的同学组建的,在我读的学校,还有香港同学会,新加坡同学会,这些同学会也是以华人为主。

    我那时和这几个同学会都有联系,他们的活动我也经常参加。由台湾﹑马来西亚﹑印度里西亚﹑新加坡来的华人留学生组成的中国同学会,经常从国民党统治的台湾拿来影片放。有抗战的,有介绍台湾的,但无反共的。可能大家都较克制,不愿成了麻烦的制造者。华人同学们在一起时,都是有说有笑的,很少搞和政治有关的活动。但台湾同学之间,就有所不同了。他们通常分为两派,一派是国民党的,主张统一。我的很多台湾同学都是国民党党员,参加过陆战队﹑空军地面部队等。一派是台独派,他们一谈到台湾前途就会吵起来。听说在大学校,他们还会打起来。有时,有其他学校的人到我读的学校来搞台独宣讲,但参加的人很少,没成什么气候。

    每年春秋两季,中国同学会都要在学校搞展览,介绍中国文化及表演跳舞。各国同学读来参观。这种活动各国留学生都要搞,这是国际学生联合会协调的,所以很热闹。

    每次学校选美,因为留学生没有代表参加,通常都是美国姑娘获胜。有一次,在马来西亚同学会的联络下,推选出了一位马来西亚华人女同学作为代表参选,在投票时,几乎所有的留学票都投向了此位华人女同学,结果是她高票当选为第一名,拿下了那一年的选美冠军。

    同学会经常搞活动,野餐﹑打垒球﹑在外露营等,都是内容。

 

教美国朋友广东话

 

    美国人的好学,是有目共睹的。我认识一位美国朋友,他是哈弗大学MBA 毕业的。由于工作的原因,他会经常到香港去出差,所以,他对学习广东话很有兴趣。在其他人的介绍下,我就成了他的广东话老师。每周一两次,每小时5美元左右。在教学的过程中,我们就逐渐成了好朋友。他买的一个独立大院的房子,后面就是一条大河,他的大院靠河边,就有一个他的私家码头,码头上停着一条他的小游艇。有时周末,他就邀请我和他在医院认识的一位马来西亚华人移民一起到他家后面的大河中去去滑水。滑水累了后,他就用他的第一代砖头一样大的手机,打电话叫人将意大利薄饼送到艇上来,大家又玩又吃,很开心。

 

 移民澳大利亚

 

    到了1988 年左右,我已经完成了读博士学位的全部课程,也通过了资格考试,博士论文的实验也作了差不多一半,只剩下完成余下的实验及写完博士论文了答辩了。这时,遇到的问题就是毕业后向何处去。通常人们在此时,就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将目光投向了澳大利亚。我根据公开的通讯录,找到了澳大利亚在Chicago (芝加哥)领事馆的地址,投了一封信,申请技术移民。未多久,我就收到了一封从澳大利亚领事馆寄来的一封信。要我将里面的申请表格填好后寄回。表格里有很多打分的项目,打完分后寄走后,没多久又收到了一封信要求将相关资料公正后寄去。这样一来一往,就被通知去参加体检了。体检完后将报告寄去。就被通知到芝加哥领事馆去面试。一切都按正规程序走。在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每间学校,都有老师可以免费做文件的公正。

 

到芝加哥去签澳大利亚的证,风雪夜飞车

 

    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后,一天晚上,接到领事馆来的一个电话,要我准备到芝加哥去面试。在一个同学的帮忙下,两人一起去了次芝加哥。面试很顺利,完后就叫我回家等通知。

    也是一天晚上,我又接到一个电话,通知我说申请通过了,要我到芝加哥领事馆办签证。这时候,刚好是冬天,我拿上证件,独自上路了。签证很顺利,就是要求我在3个月内要到澳大利亚去,这给了我一个小小的难题。如果这样,我就必须在技术移民澳大利亚和完成博士学业之间作个选择。在两者不可同得的情况下,我首选了技术移民澳大利亚。

    在从芝加哥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开车非常困难。虽然已经是黄昏,但在漫天大雪的情况下,还是很亮的。在我慢慢开的时候,突然我见一辆车和平时一样的很快的开过去,隔了不久,又见有车也同样的快开过去。见此情况,我也将车开到高速公路的中间跑道,像平时一样,快速的开了起来,时速可达每小时90 公里。好在从芝加哥到我住的城市高速公路都很直,只要你远远的离开他人的车,而后边的车也远远的离开我的车,就不用踩刹车,如果不加油,让车慢慢的自己停下来,是不会翻车的。我就是在此状态下,安全的将车开回了家。完成了签证。

 

再见,美国,再见,我的美国留学

 

    在决定了弃学就移民后,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将拿不动的行李卖掉﹑送掉后,就准备启程离开美国了。先回香港,在转去澳大利亚。那辆跟随我一路过来的890美元买的车,也以50美元的价钱卖给了我的一位香港来的室友那去学开车了。随后可能又以50美元的价钱没给旧车厂拆零件了。在1991年,我就告别美国,告别了我长达8年的美国留学生活,启程到新的国家,并从此以后,还没有机会再回美国。

    在长达8年的美国留学中,学到的并非是简单的工程技术知识,而是对事情的分析方法和新的思维方法,以及对美国社会的亲身认识,对美国人的正值,友好,守法和公平的理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终身难忘。

 

 

 

 

 

 

 

 

                                                                         2007722